YJ/逆序/鸟闪/一点蝙蝠家在全息游戏谈恋爱!

    1.

    哥谭是一款全息游戏，凭藉着真实、开放、荒唐的黑暗城市一炮而红。

    没人知道它的创作人是谁，也没人知道它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它凭空出现，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上市，没人能阻挡它向所有人开放。

    玩家可以在哥谭中做任何事，杀人，偷窃，参与政治，成为警察或义警。许多人选择义警这项职业，因为它不用经过层层考试。

    这也是哥谭被评为真实游戏的原因之一：必须考试进入警校，或者拥有一定的金钱和人脉才能开启职业生涯。

    而蝙蝠——哥谭的义警们会审视外来义警，并一定程度上的监管。一旦有玩家义警杀死罪犯，没有人知道蝙蝠们是如何做到的，但那些玩家会被驱逐出哥谭，帐号被销毁，还投诉无门。他们必须重开一个角色才能再次进入哥谭。

    不过，在遇到蝙蝠之前，选择义警职业的玩家会先被消息灵通的哥谭人杀死。

    「一群拙劣的模仿者。」

    这是某位义警玩家提供的画面。他被哥谭罪犯——从装扮来看，更像是一名普通市民——压在身下。哥谭市民拿着石头一下又一下砸着他的脑袋。

    「我看得懂人们的眼神。老天，你们这群家伙比小丑还恶劣！」

    哥谭市民看玩家的眼神像在看一条蛆。他一边咒骂着小丑一边把玩家骂得更难听，手上的动作从没停过。

    这款游戏能调低疼痛度，但无法降为零。玩家依然能感觉到痛苦，他的头不断传来针刺感，他哀嚎起来，祈求NPC放过他，他会转职，他不会再当义警了！

    NPC没理他，只是继续砸，一直砸，他从小丑讲到蝙蝠侠，从蝙蝠侠讲到罗宾，他似乎在充当一名导游，为玩家介绍哥谭的蝙蝠们。

    蝙蝠侠，最棒的蝙蝠。

    影蝙蝠，最棒的蝙蝠。

    信号，最棒的蝙蝠。

    搅局者，最棒的蝙蝠。

    红雀，最棒的蝙蝠。

    黑蝙蝠，最棒的蝙蝠。

    红头罩，最棒的蝙蝠。

    罗宾，最棒的蝙蝠。

    玩家快窒息了。

    cao，这他妈跟没介绍一样！

    这名哥谭人似乎是个全员厨，他爱每一只蝙蝠，在哥谭很少有他这么平等地爱着蝙蝠们的家伙。

    「......没有人比他们更好了。没有人。你想取代蝙蝠？哈哈，下地狱去吧！」

    陷入疯狂的NPC高举着石头用力砸穿玩家的脑袋，鲜血和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在玩家视线变黑的瞬间，一只巨大的蝙蝠黑影从天降落。

    没有声音，没有特殊音效，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蝙蝠侠。

    随着玩家死亡，录像也结束了。

    这名被砸烂脑袋的玩家在论坛发表评论：

    该死，痛觉调到最低还是痛到挂。完全没调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成为义警半个月没见到半只蝙蝠，请留言告诉我让我知道有多少可怜虫和我一样在死前被蝙蝠侠光顾。

    几乎所有NPC都对蝙蝠有一种奇怪的狂热，上到小丑下到孩童，老天，他们还有蝙蝠后援会，每一只蝙蝠都有！你能想像快餐店的儿童玩具附的是红头罩吗？一座城市居然开了十几间蝙蝠侠快餐店！我问过老板了，蝙蝠侠没有授权，他不是用这个募款。不好意思，这座城市是不是没人在乎版权问题？

    要我说，这里的居民都疯了。尤其是那些俱乐部成员，他们会找出谁揍了蝙蝠们而杀死那个人，但有时候又把这件事当成一件神圣的经历。你永远不知道诉说这件事会得到子弹还是掌声。

    当然，小丑不在他们的殴打范围。我们可以重生，哥谭人没办法。你有发现死掉的NPC再也没有回来吗？我的房东（这破游戏还要我付钱租房，搞什么鬼）被谋杀了，她再也没有出现过。然后我也被赶出那栋房子，据说是被哥谭市长征收了。开什么玩笑？

    ......

    「——蝙蝠们是疯狂中仅存的理性和善良，拥有比孩童还要可笑的天真想法。

    这座城市没救了。但有一群人不这么想。」

    （砸破我脑袋的NPC原话，谢谢你的导览，兄弟，真的烂透了。）

    （但我认为能被一群疯子追逐的家伙们绝对不会正常到哪去。）

    ......

    给新来的玩家：哥谭没有配乐，没有任务，没有等级制度，没有商城，没有课金管道，少部分人有特殊能力，有些在触发前根本看不出来。祝好运。

    最后，如果不是死了还能重来，我根本无法分辨现实和游戏。

    ps.狗屎游戏。玩了半个月连一个普通NPC都打不过！我去转职了，义警谁爱当谁去吧，垃圾职业！

    2.

    即使这游戏死亡率极高，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吸一口笑气就得重新开局，但进入哥谭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尤其是义警职业，更多人选择去当义警，因为它充满挑战性。玩家们还在里面创建帮派，专门带新人免于他们被砸破脑袋。

    沃利·韦斯特在今年三月和他的朋友们进入这款游戏。当朋友们一个个在义警界稍微打出名声，沃利在和一位NPC谈恋爱。他在确定关系一段时间后才向好友们坦白。

    康纳：这游戏可以谈恋爱？

    卡尔德：很高兴知道为什么你总是缺席，恭喜你，沃利

    阿尔忒弥斯：可以和NPC谈恋爱？！

    梅根：天啊，沃利，这太甜蜜了！恭喜你！

    沃利傻笑着回覆群里讯息，并在团队的请求下（主要是梅根）讲述他和迪克是如何认识的。

    （阿尔忒弥斯吐槽：迪克？认真的？）

    沃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参与的活动吗？街上大乱斗？超级大藤蔓？

    沃利：迪克当时在那里！

    3.

    小闪电侠——沃利的角色名称——在战斗途中不经意瞥见一名男孩。

    哥谭长期被雾气笼罩，很少有晴天。那名男孩戴着墨镜，嗯，奇怪。在周遭所有人都被吓跑的时候，他淡定地坐在位子上享受餐点。沃利以为这是一名盲人，他对周遭的一切没有任何反应！

    当沃利看见一根藤蔓朝男孩挥舞，沃利动了，但比他更快的是那名男孩。他像一名体cao选手，闪避藤蔓的姿势让沃利感到疼痛。更可怕的是这家伙徒手掐死一根藤蔓！他绝对有超级力量。没有人能徒手掐死藤蔓！

    沃利看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奔跑。

    他不是不想帮忙，但——对方看起来乐在其中。听听那些堪比小丑的笑声，他很快乐！

    战斗很快就结束。也许沃利该感谢那些藤蔓挥掉墨镜，让他有幸看见男孩的脸。

    哦，上帝。他——他很好看。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很漂亮，像冰淇淋汽水。

    男孩侧过头，和沃利对上视线。沃利来不及移开目光，手足无措的直视对方。男孩的眼睛眯了起来。就在沃利以为对方要朝他生气的时候，男孩对着沃利笑了。他对着他笑了。

    那个笑容俏皮又狡黠，好像在说：「哈，你偷看被我抓到了！」

    那一刻，沃利坠入爱河。

    他像个傻瓜一样张着嘴，面罩下的脸红成一颗苹果，眼中只剩男孩的微笑。沃利头一回感受到什么叫「一见钟情就像被丘比特一箭射穿心脏」。

    卡尔德：沃利

    卡尔德：如果是那次任务，我记得你死了

    康纳：被阿尔忒弥斯的箭

    阿尔忒弥斯：我很抱歉！好吗？我还不习惯那把弓的手感！

    是的。当时追上小闪电侠的阿尔忒弥斯发现对方停在原地，有一根粗壮的藤蔓要袭击他，小闪电侠像个白痴动都不动，阿尔忒弥斯咒骂着拉弓，然后——箭射歪了，成功捅穿沃利的心脏，一箭把好友送回重生点。

    沃利：那不重要，伙计们！

    沃利：重点是，我坠入爱河了

    4.

    沃利不知道自己被阿尔忒弥斯的箭送走了。画面变黑的瞬间，他没来得及思考自己是怎么死的，满脑子都是「找到那名男孩」。

    他知道对方是NPC。嗯，那是一种模糊的感觉。每个玩家都能清楚分辨出NPC，他们头顶没有任何标记或名字，但就是能分辨。

    沃利登上攻略论坛，很快就找到人。

    哥谭论坛不只有玩家，NPC们也会使用，这些NPC发布的帖子统一被玩家们称为官方资料。其中一个帖子放了沃利一见钟情对象的照片。

    ——男孩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打了蓝色领带。他举着一杯......葡萄汁？他的年龄不应该喝酒。

    照片中，他也在笑，只不过笑的彬彬有礼。

    沃利戳戳照片上男孩的微笑。他更喜欢今天见到的笑容。

    理查德·格雷森，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最小的儿子。上面有六个兄弟姐妹。拥有和布鲁斯·韦恩相似的迷人蓝眼睛、礼貌又带点俏皮的微笑和未来可期的翘臀。

    我相信这孩子会继承布鲁西宝贝的花花公子名头，他是如此可爱，吸引众多目光——不分性别，不分年龄。

    （目前为止，理查德总共被绑架72次，是除了布鲁斯以外被绑架次数最多的人。顺带一提，布鲁斯被绑架254次。）

    有人提过理查德和罗宾的笑声很相似。但这怎么可能呢？理查德手无缚鸡之力！（附图：理查德第十三次被绑架.jpg）他甚至被吓哭了！拜托伙计们，不要再传不实谣言了！

    理查德·格雷森。沃利默念了一遍。天啊，他连名字都那么好听。

    沃利没有继续往下滑。他关掉论坛，复活倒计时刚好结束。沃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阿尔忒弥斯：去绑架他？

    沃利：什么？不！当然没有！我是义警，好吗？义警不会绑架人！

    重新复活的沃利用了两天的时间找到理查德。沃利发誓，他绝对没有策划这起绑架事件。但就这么刚好，在沃利打算上前认识对方的时候，一台箱型车停在理查德身边，一只手臂从车内伸出来直接把男孩拽进去。

    沃利完全把那天见到的事抛在脑后。

    理查德被绑架了！在他的面前！

    小闪电侠戴上护目镜，一场英雄救美让他成功和理查德交换了手机号码。然后他们开始约会。

    梅根：哦，太浪漫了！

    康納：？好快

    阿尔忒弥斯：拜托，沃利，你前面才说他徒手掐死藤蔓，而且动作很灵活，他怎么可能会被绑架？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卡尔德：帖子说理查德被绑架72次，如果他真的像沃利所说的那么厉害，我认为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必须这么做

    沃利可以理解他们的反应。事情确实进展的有点太顺利了，顺利到他的好朋友都在怀疑这是否是某种钓鱼手法，理查德·格雷森有其他阴谋。

    毕竟哥谭这款游戏是出了名的狗屎，谁知道这位首富的小儿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但这完全是冤枉理查德，哦不，迪克。在救下迪克后他们交换名字，嗯，沃利只能给他小闪电侠，不是真名。迪克也不介意，咯咯笑着给了他「KF」的绰号。

    「只有我能这么喊你。」迪克说，「因为是我取的。好吗？KF？」

    沃利脸红了，傻呼呼地说好，迪克又笑了，然后告诉他自己喜欢被称为迪克，但你也可以叫我罗宾。沃利没有意识到这代表什么，只是问：

    「我可以叫你小罗吗？」沃利不好意思地说，「你－呃－有人这么叫过你吗？介意我这么喊......？」

    Rob。迪克念了一遍，沃利能看见他的蓝眼睛在闪闪发光。

    「从来没有人这么喊我。」

    不知道为什么，沃利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拉近了点。

    「你可以喊我小罗，KF。」迪克轻快地说。

    小罗。沃利小声地喊。

    迪克翘着嘴角回应：是的，KF？

    男孩们望着彼此，一同傻笑起来。

    5.

    其实他们没那么快约会。从交换联络方式开始，一直到约出来吃饭，沃利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沃利不明白为什么他和小罗约会——甚至不到约会。毕竟没有告白，只是约出来吃饭——途中总会有蝙蝠义警砸在他们的桌上，破坏他们的披萨，从窗户被摔进来，打翻他们的汽水。

    即使他们去电影院，也会有蝙蝠从天而降砸破屋顶，挡在他和小罗中间。

    阿尔忒弥斯：......

    阿尔忒弥斯：因为他叫罗宾，是蝙蝠·他妈的·义警的一员，你泡了他们最小的成员

    梅根：！！！

    卡尔德：［有没有人觉得罗宾的笑声和理查德很像？］［我几乎可以确定罗宾=理查德，那么由此可知，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请问哥谭人都瞎了吗？怎么看蝙蝠都=韦恩家族！他们连人数都一样！］

    卡尔德：这几个是玩家讨论热度最高的帖子，如果理查德真的是罗宾，那么有极大的可能性，韦恩一家都是蝙蝠

    康纳：哥谭人不知道？没人发现？

    梅根：嗯......我查了论坛，官方帖子都在否定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他们说罗宾很可能是理查德的双胞胎，因为屁股比较翘

    康纳：wow

    阿尔忒弥斯：我不明白，我以为哥谭人会用他们的狂热毁了蝙蝠，结果他们在疯狂造谣？？？

    卡尔德：联想到韦恩在哥谭的建设，其实不难理解

    梅根：布鲁斯·韦恩是个著名的慈善家

    卡尔德：是的，他们不论用哪个身分都在努力拯救这座城市

    卡尔德：也许哥谭人心知肚明，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6.

    沃利在某些方面有点迟钝，但他不是笨蛋。在几次约会被破坏后，联想小罗的「罗宾」，沃利终于鼓起勇气问：

    「小罗，你是罗宾吗？」

    迪克没有说「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是罗宾了，KF」，他盯着沃利几秒，发现他真的在问这个问题，迪克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声。

    「是的。」他咯咯笑，靠在沃利的肩膀上，「是的，傻瓜！我以为我的兄弟姐妹第5次破坏我们的约会时你就知道了！天啊，KF，这是我们第37次约会！」

    直到今天和朋友们分享恋爱过程，沃利总共和小罗进行475次约会。

    沃利在群里悲伤地说：这不能怪我！小罗从来没有用罗宾的身分在我面前出现过！

    康纳：

    卡尔德：

    梅根：

    阿尔忒弥斯：......认真的？沃利？第37次你才发现？！

    康纳：我们只是听你说就知道他是罗宾

    梅根：这个次数太夸张了，沃利

    卡尔德：他们居然第37次还在破坏约会

    卡尔德：你去过罗宾家吗？

    沃利：去过几次

    沃利：兄弟，你不敢相信他家有多大！

    虽然沃利无法用言语描述韦恩庄园有多宏伟，就是，很大很大很大。但至少能说说迪克的家人——韦恩先生，呃，不好意思，这个家有好几位韦恩先生——布鲁斯·韦恩先生看他的眼神不是很友善。同样的目光来自迪克的所有家人，包括他家的猫，狗，牛。任何活着的生物。他们的眼睛里藏着尖刀，随时要捅穿沃利的脑袋。

    噢，除了杜克。这是个超级友善的兄弟。

    不过好在事情有所改善。沃利之后去韦恩庄园再也不是受到可怕的蝙蝠眩光，而是奇怪的眼神。不论如何，沃利没有去探究，它比之前要好多了！他们现在非常要好，达米安还会允许他去帮蝙蝠牛挤奶！

    卡尔德：嗯......

    梅根：这是好事，沃利！

    阿尔忒弥斯：相信我，那不是，那是看笨蛋的眼神

    康纳：同意

    不。沃利不管。反正他们现在超级好。沃利还会跟小罗的哥哥一起打游戏！

    「你是怎么想的？」杰森叼着薯条，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你跟迪基鸟。你想和他结婚吗？还是只是玩玩？」

    沃利被这个问题问得措手不及，根本无暇顾及杰森突然低沉下来的声音，好像沃利只要说「只是玩玩」就把他埋进花园里。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屏幕上，他cao纵的角色在杰森一套连击下被打成rou泥。

    「结......结婚？」沃利结结巴巴，脸红了，「我－我没有想过。天啊，我－我不知道......我可以跟小罗结婚吗？」他喃喃自语。

    杰森沉默了一会，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沃利被杰森赶出房间。红头罩要他别在这碍眼，滚去找男朋友吧！

    说到这里，沃利啪嗒啪嗒打字：我真的好想跟小罗结婚！结婚！我们几岁结婚比较合适？明年？

    阿尔忒弥斯：不要犯罪，沃利，你是个义警，罗宾还没成年，就算过了明年也还没成年！

    梅根：如果你要结婚，记得邀请我们！我会带点心过去！

    卡尔德：我的朋友，虽然这里是哥谭，但我想结婚年龄应该没有调整

    康纳：我以为重点是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沃利盯着那行字。

    康纳：沃利，罗宾是NPC，他不是真实的

    ——是的。没有人比沃利更清楚这件事了。

    7.

    沃利在游戏里只是「小闪电侠」，没有其他身份，没有名字，只是「小闪电侠」——他甚至是个虚假的角色，在和「真实」的迪克谈恋爱。

    他感觉自己在欺骗迪克。

    迪克是那么阳光，风趣，幽默，又善解人意，他说没关系，KF，每个人都有秘密，而且秘密让你更吸引人，你就像一个谜，你的身份和来历提姆完全查不到，那太酷了！

    迪克的话让沃利更沮丧了。他该说什么？说「我是玩家，你当然查不到」还是说「这是一款游戏，宝贝，而你是一个NPC」？

    在杰森询问前，沃利没有想太远。

    他根本没想到结婚，或者说，他不敢。

    他专注在当下，享受每一次和小罗的约会。他们牵手，拥抱，亲吻脸颊，额头。上个月，他们第一次接吻了，那感觉很棒，沃利想永远这么做，和迪克待在一起。他甚至不敢去思考以后。

    万一哥谭关闭了怎么办？万一迪克死了怎么办？万一他再也见不到迪克了怎么办？

    太可怕了，沃利会被无法解决的恐惧淹没。他的脑袋会塞满这些东西，胸腔会塞满酸涩感，胀到沃利无法呼吸，恐惧让他发抖想吐。沃利会在见到迪克的第一眼就抱着他的男朋友哭泣。

    沃利太清楚过程了，因为他做过。

    小闪电侠在杰森提问的当天越想越难过，结婚这个词比起快乐更让他感到惶恐，然后是无边的恐惧。沃利抱着迪克哭得像个孩子，泪水全部抹在男朋友的衣服上。

    「KF？哦，哇，发生什么事了？杰森打你了吗？」迪克的声音猛地低沉下來，和他的兄弟一样。沃利抽泣着摇摇头。

    「不－不。他很好。虽然我的角色被打成rou泥，但，但不是因为这个——」沃利把小罗抱得更紧，「——他提到结婚。我不想和你分开，小罗。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结婚，住一栋公寓，养一条狗，我们可以，可以去旅游，去很多地方——」

    沃利把脸埋在迪克的腹部，肩膀颤抖着，声音闷闷的，很绝望，很害怕。

    他很无助。

    我该怎么和我最爱的人在一起？

    「——我很害怕，小罗。我害怕有一天我们再也见不到彼此。」他几乎被绝望淹没，太多不稳定的东西会导致他们分离，太可怕，太残忍了。

    他又颤着声重复一遍：「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害怕每一次见面都是最后一场约会。我太害怕了，小罗。」

    「哦，KF......」迪克低下头，亲吻男朋友的发顶，手掌抚摸他的后颈。「不要怕。如果哪天你不见了，我会去找你。」

    沃利抬起脸，泪水布满脸颊，即使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沃利还是忍不住抱着希望。

    他喃喃道：「是吗？你会来找我吗？」

    「是的。」

    迪克肯定地回答，蓝眼睛里的温柔让沃利溺死在里头。

    「——我会去找你，KF。所以，你的真实名字叫什么？」

    阿尔忒弥斯：拜托不要告诉我你说了

    梅根：只是名字，Arty，没事的！

    沃利：呃，其实，我还告诉他我的真实手机号码

    沃利：巴里家的电话号码

    沃利：我的学校，嗯，还有学号，以及巴里的住址！因为我住在那？

    卡尔德：......

    卡尔德：我认为我们需要密切注意沃利的安全

    阿尔忒弥斯：他·根·本·疯·了

    康纳：万一罗宾被别人骇入呢？有些黑客喜欢窜改NPC蜇伏在里面

    梅根：天啊，沃利......

    沃利：嘿，嘿，各位，冷静，我当然有思考到安全问题，但是人们需要对他们的伴侣坦诚，对吗？

    阿尔忒弥斯：在现实中，是的；在游戏里？不是这么坦诚

    卡尔德：Arty是对的，沃利，你不该在游戏里让其他人知道你的真实资讯，万一你所在的地方有其他玩家偷听呢？我们不知道他们会拿这些资料做什么，这很危险

    沃利：放心，没有其他玩家，我们在韦恩庄园！进庄园需要做眼球扫描和指纹扫瞄，而且还有很多监控！

    沃利：一旦有人偷跑进来庄园会立刻响起警报，大门有激光武器，五秒不离开会直接开火

    卡尔德：......

    阿尔忒弥斯：......

    康纳：酷

    梅根：我们在游戏里也有指纹？

    沃利：是的！我也是扫了才知道！

    梅根：太神奇了！

    阿尔忒弥斯：不，那不是重点！

    阿尔忒弥斯：听着，我们根本不知道这鬼游戏的开发商是谁，从免费发行全息仪到开放进入哥谭，没人知道它有什么目的，它完全不赚钱，没有投资管道，没有广告，没有课金，它到底哪来的钱持续运营？

    阿尔忒弥斯：——肯定是贩卖人们的资料！像沃利这样主动透露隐私的白痴！正常NPC不会问你叫什么名字，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小闪电侠就是你的名字！

    阿尔忒弥斯：现在弄什么临时维护，八成要收工，收集的资料够了，他们要跑了！

    卡尔德：照这样说，沃利，罗宾也有可能是真人扮演的NPC

    康纳：不算坏事？

    梅根：不好意思，各位，我发现奇怪的东西

    梅根：［新闻：巨大雾气笼罩！一座从未看过的城市奇迹出现？］［独家报导：凭空出现的城市？带你一探究竟］［求助：有人也是哥谭玩家吗？这是不是哥谭......］

    阿尔忒弥斯：......搞什么鬼？

    康纳：我的全息仪突然消失了

    阿尔忒弥斯：？？？

    阿尔忒弥斯：该死，我的也是！

    梅根：我也是！！

    卡尔德：我的也消失了

    卡尔德：沃利，你还在吗？

    卡尔德：沃利？

    沃利不知道外头发生奇怪的事情，他没来得及看。他听见有人在按铃，以为是巴里回来了，起身走去开门。他看向时钟，嗯，中午十二点，所以是忘了带东西回来拿。但他记得巴里叔叔有带钥匙......

    沃利走到门边，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是群里的讯息。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传这么多？沃利低头拿出手机，一只手放在门把上。

    他点开屏幕，先是一串未接来电，卡尔德、康纳、梅根、阿尔忒弥斯......每个人都给他打过电话。沃利困惑的皱起眉头，他想打开群聊询问发生什么事，屏幕刚好跳出两则新讯息。

    阿尔忒弥斯：看讯息沃利·韦斯特！哥谭出现在现实世界，你给了罗宾住址，他很可能会去找你！不要开门！！！

    卡尔德：沃利！如果罗宾去找你，不要给他开门！他很危险！

    沃利转动门把的手停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盯着那扇门。

    有人站在门后。

    沃利小心翼翼地问：「......小罗？是你吗？」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嗨，沃利。」

    他的NPC男友发出咯咯笑，沃利感觉到门把在转动。迪克从另一边转动门把。

    「我很想你。我们十六个小时没有见面了。」

    我讨厌并入这个维度花费的时间。迪克说。太久了。它让我们错失一次约会。

    「你知道我可以把门砸开。快开门，KF。」

    沃利：............

    沃利在门后瑟瑟发抖。

    「告诉我你不会在我开门的瞬间咬掉我的头！！」他惊恐地尖叫。

    「什么？我为什么要咬掉你的头！」

    「因为－因为你是游戏的NPC......？」沃利惊魂未定，呼吸急促，「但是你来到现实了......？」

    迪克翻了个白眼，「这不代表我会异变，好吗？我是人类！快开门，KF，我很饿！」

    沃利几乎在尖叫：「你很饿？！你要吃我的rou吗？手臂？大腿？拜托不要是脸，我很英俊，我不能毁容！」

    迪克没有说「我不想吃你的rou，KF，你这个自恋的家伙」，他只是叹了口气：「我一天沒吃麥片了。」

    下一秒，沃利打开门。他熟练的牵起他的男朋友，就像在哥谭的每一次约会。

    迪克咯咯笑了起来，好像早就知道沃利会这么做。他握紧沃利的手。他们十指紧扣。

    「巴里叔叔家的麦片吃完了。我们必须出门。」沃利严肃地说，「但我身上没这么多钱。你只能挑一种口味的麦片！」

    「没关系，我偷了布鲁斯的卡。」

    迪克说，如果刷不成功，我还有达米的卡。还有提米的卡。还有斯蒂芬妮的卡，杜克的卡——

    「哦，哇，停，小罗！那些卡在这能用吗？我是指，它刷得出钱吗？」

    「当然可以。之前去过的维度都能用，没道理这里不行。」

    噢，呃。不好意思。沃利问。之前去过的维度......？

    迪克耸耸肩，「你知道，哥谭是一座不存在的城市。想让它存在，需要足够的能量。」他说，「我们在努力让它变成现实，让里面的人活下来。如果这次也不行——」

    什么......等等......？

    沃利的大脑完全无法处理庞大的讯息量。他呆呆地看着迪克。

    迪克回过头，天真地问：

    「你会跟我走，对吗？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