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让步
四十、让步
别想了,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我。 能奋不顾身来找你,世上只剩下秋洛一人。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一想到秋洛她又会迸发出巨大的勇气,她一股脑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才不会有人来救我,早就没人会在意我是死是活了。” 看到男人阴沉的脸色,她生出后怕,咬住下唇,眨掉糊住视线的眼泪。 海希封松开她的脸,“是吗?看来我挂的晚了,应该让他也听听你这句话,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时心疼就答应了。” 他手心里还有女孩落进去的泪珠,重重击在皮肤上,沿着掌心纹路铺满。 秋言茉见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开,无比煎熬地坐在椅子上。衣服从胸口破了一个大洞,脖子上的血黏糊糊粘在皮肤上,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继续流。 海希封提了一个箱子回来,她一点也不想见到他,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不是作案工具。 “过来。”他叫她过去。 吸饱酒精的棉球滚在伤口上,疼得她默默攥紧手指,算她倒霉,落到他手里,如果她能活着出去... 活着出去也拿这个变态没有办法。 男人毫不知情自己被记恨上,大手大脚消一遍毒后,直接用绷带在女孩脖子上缠了一圈。 勒得她很不舒服,却也不敢说什么。 至于胸口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他想也不想抽出湿巾擦上去,刚扒开她的胸衣,猝不及防被推翻在地。 秋言茉捂住胸口,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慌乱给自己找借口:“我,我想去厕所。” 她喝了很多水,确实想去厕所了。 这也会反抗啊,海希封拍拍手站起来,语气并不好:“快去。” 秋言茉动作迅速擦干净身上血迹,回去时他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看了一眼女孩后,惬意靠在沙发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女孩抓着镂空的毛衣,上面沾着自己的血,有些渗人。海希封瞟了一眼,将手臂搭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就像在包厢那样。 秋言茉感觉自己像是被蛇压住,沉甸甸的,她脖子疼,不敢转头。 下一秒一双大手直接从后面盖住她的下半张脸,力道适中把她带到怀里。 他的胸腔随着声音震动,小时候趴在父亲背上听他讲话时,就是这种感觉。 “真的吗?太好了,小希封,你真是我的乖狗狗,出门在外还不忘给主人我带来惊喜。” 她冷不丁从电话里听到这一句,乖狗狗,主人? “回来我一定要好好奖励你,嗯?对了,不要把他逼的太紧,他那样的老古板肯定不会同意。” 男人开口,脸颊处再次传来微微震动:“所以我打算再退一步。” “yee~我们用不着跟他犯倔,难怪他会被教会放弃...” “嗯,交给你啦,我在我们温馨的小家等你哦,期待你的惊喜,再见!” “嗯。”男人语气轻松,从始至终都很有耐心地认真聆听。 对面是他的爱人?他的爱人是名男性? 信息量之大让她一时难以相信。 海希封不动,她只能僵硬地趴着,他心情还可以,右手有节拍地轻轻拍抚女孩脊背,就像拍抚自己养的宠物一样。 这样过了许久,直到后半夜她几乎要困倦地合上眼睛。 手机铃声将她激醒,他的笑声传到肋骨,钻进她的耳膜,一双大手温柔抚上她的脸颊,温度灼热,“乖女孩,他输了。” “第二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是有限制条件。”楚圣棠语气平静,有条不理提出限制。 海希封在女孩耳边低声道:“你说我要是不答应,他会不会继续让步?” 秋言茉不语,她不知道自己能威胁到哪位大人物。 得不到回答也没关系,他轻轻捏了捏女孩的脸,同时做出让步:“可以,我们后天见。” “离她远点。” 海希封闻言挑眉,手上力气加重,似要捏下一块rou来,随即笑道:“好的。” 挂断电话,他松开女孩,“去睡吧。” 趁着夜色,易之行和阿文在车上等布兰温出来。 “上面没有登记死者身份信息,应该是不想让外界知道。”布兰温拉开车门,警帽斜斜挂在脑袋上,“不过,” 他话锋一转,脸上浮现狡黠的笑,“我用其他方法打听到了,我直接冲进那个局长的办公室,逼她如实告诉我。” 易之行懒懒看一眼他脸上没擦干净的唇印,没有戳破,“所以呢?” “死的那几个是倒卖地产的,”他压低声音,“五区淅港山那块地产。” 那里完全不受政府管控,只要有地,基本上都被用来种植幻草。 阿文皱眉,“带走妹的人是做致幻剂生意的?” 市面上的致幻剂大多来源于海曼家和井川家,他们两家也确实经常因为生意问题互相掐架,但是为什么会卷入秋言茉一个关系不大的人呢? “他们会向谁索要条件?”易之行提出问题,秋言茉充其量就是秋川的女儿,而秋川早就被迫害死了。至于秋洛,谁知道他现在被藏在哪里。 “他们勒索楚圣棠了啊。”布兰温轻描淡写道。 “五哥?” 易之行眉头微蹙,“楚圣棠怎么处理的?” 布兰温抚平衣角褶皱,喃喃道:“我还挺意外的,他居然会答应。” 阿文反驳道:“五哥很重情义的,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情义,真的不是因为心虚吗?易之行垂下眼眸,这样看来楚圣棠果然知道秋洛的下落。 “他怎么安排的?”易之行问布兰温。 布兰温一拍脑门,懊悔道:“哦,我还没回他电话,不过他明天应该就会来了。” “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们?” “没有调令他能出来吗?” “我以为你们知道。偷偷出来一两次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个毒枭因为生意问题,招惹军人?怎么都说不过去,这件事从始至终都透露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