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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的失眠让我晚上没那么容易睡着,纱制的窗帘遮不住月光,我总觉得屋子里亮堂得过分。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胖子之前说的话,“不是胖爷我说你啊,天真,你以地为床的时候睡得比谁都死,怎么换了床还睡不着了,是不是太安逸了?” 当时的我扯起嘴角笑了笑,也没有了反驳的心思。 所有的一切我都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唯独是他,那个十年来一直萦绕在我眼前的背影,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足以让我为他抛盔弃甲。对于他,我实在是追逐了太久,久到如今已经变成了执念。 那些情愫,晦涩难言,不足以为外人道,就连回想起来也只有彻骨的疼。 闷油瓶就躺在我身旁,我不敢做太大动作,怕把他吵醒,只能在心里翻江倒海,人家都是坐如针扎,我现在是躺如针扎。 最近我总是回想起以前的事,幻想着我们还能回到过去,起码在看到他之前我一直是这么想的,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思念该如何平复呢,而从前的我,不会去想这些。 他会不会觉得我变了? 好吧,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就像我所知道的,他不会去那么在意谁。 可我不想成为被他轻描淡写略过的那个人,我想成为他的唯一,想让他眼里,心里,全是我。 手臂上的旧伤又传来一阵阵灼痒,像蚂蚁在撕咬,可心里好像更疼,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想去怪那个罪魁祸首,或许他不该对我那么好,或许他不该替我去守门,在我想袒露真心时抛下我而离去,让我等待十年。可他实在是为我付出了太多,种种,更像是一层层枷锁铐在我身上,让我惶惶不可终日。 我怕的实在太多,怕他消失,怕他把我忘了,怕眼前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可我有时候又会想,他对我那么好,会不会我在他眼里,也是与众不同的。 我微微侧过头,闷油瓶背身对着我,他的呼吸清浅,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像是喷洒在我耳畔,是那么清晰可闻。借着月光,我看到他的头发柔软地搭在枕头上,露出白皙的后颈,我没由来地恍了神,伸出的手却在触及到他的前一刻堪堪停下。 对他,我总是小心翼翼的。 我翻了个身,狠狠咬住了后槽牙,眼眶有些酸,为什么会想哭呢,仅仅因为这些吗?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现在就忍不住了呢。 我越想忍住,泪水就越是一发不可收拾,躲在被窝里偷偷哭,这也太丢人了。 “吴邪。” 我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身子僵了僵,连哭都忘了,好在我反应得很快,清了清嗓子,道:“小哥……你还没睡……哈哈……” 本想打个哈哈过去,趁着夜色把眼泪擦干净,就结束这场荒唐,可我还没来得及擦,有什么突然蹭过了我的眼角,轻柔,带着一丝凉意,我猛地回过头,闷油瓶平躺在床上,此时正看着自己的手指,见我转过来,他回过视线,道:“你哭了。” “没有。”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这和睁眼说瞎话没什么两样。 反正他也不会多问,无论我怎么说都无所谓。 他没说话,只是偏过头看了我一眼,他确实生得好看,也是,长得不好看怎么把我迷得七荤八素,我头脑一热,揪着他的衣领就吻了上去。 在梦里,我亲过他很多次,当然,真实的比想象中要好,就算他要给我一拳我也认了。 我几乎能感觉到他身子怔了一下,没有推开我,也没有动手打我,这种默许让我更加大胆起来,我怎么忘了,他对我一直很包容来着。 这种只浮于表面的吻显然不能满足我,但我觉得自己也该有点礼貌。 “小哥……张起灵……我想亲你。”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或许我在期待他说,你不该是这样的,起码我还有反驳的话,那我该是什么样,你觉得我是什么样,我也是个有血有rou的人。可是他并没有,反倒显得我更加不堪。 吴邪,你该醒了,对于那些自以为的温情,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我起身跨坐在闷油瓶身上,也不知道我是哪来的勇气,可能是梁静茹给的吧,毕竟,我早就不是十年前的我了,不是那个只会缩在他身后,需要他保护的人,我想要的,我会自己争取。 我早该这么做了,反正也没什么好印象了,今天就让它彻底崩塌。 有蹬鼻子上脸的机会就得抓住啊。 “吴邪。” 他又喊了我的名字,这回我没有应,只是俯下身去亲吻他的颈侧,那里是很脆弱的地方,他微微伸长了脖颈,似乎是有点不太习惯,又或者是想方便我行动。 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抬起头,又一次撞进了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就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可我却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倒映出我的模样。 这黑灯瞎火的,大概靠得是七分想象三分瞎掰,虽然这俩词在这里没差。 我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好像在他身边,我总是有太多的委屈,想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像现在,明明是我在强迫他,可我为什么还是……好像心里缺了很大一块,空荡荡的。 “吴邪。” 他又叫了我的名字,目光相触的那瞬间,我看到一滴水珠顺着他的脸滑下,藏进发丝间消失不见。 我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阵凉意,赶忙拿手抹了两把,可泪水好像怎么也流不完。 “别哭。”他的手抚过我的脸颊,不太温柔,手上的茧磨得我有点疼,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是温热的,我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那么将脑袋靠在他的掌心里,莫名其妙的,我觉得很安心。 在他身边,我一直很安心。 他突然坐起身,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抱住了我,我怔愣片刻,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衫。 好温暖的怀抱。 我想,可能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懂我了,看懂我沉默的逃避,拥抱我的敏感和不安。 如果他推开我一步,我会再前进九十九步,不是一触即离的昙花,是纵然风雪飘摇,依然独立于浑浊世间的梅花。 我愿意变成风,陪他吹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