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徐燕翎
再见徐燕翎
不知不觉已经深秋。 杪商已经在北狄生活了半年,她好像是在五月还是六月嫁过来的。 明明是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但是她的脑子似乎摔坏了,好多事情都渐渐地在脑海中模糊。 杪商没死成,只是终日里有些郁郁寡欢。 自体内拿出的镯子完好地戴在杪商更加瘦削的手腕上。 经历过杪商的死亡,拓跋煜再也不会去过问一支手镯的来去。 喜欢一个人甚至爱一个人是自然的选择。 拓跋煜选择了杪商,连拓跋煜都惊讶于自己当时的恐惧,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女人对君主来说并不是稀缺资源,又不需要去争夺,但她就是特别,她特别美,她就是特别······ 比起失而复得的宠妃,谁会再去在乎一支无关紧要的镯子。 拓跋煜下旨魏妃身体不好,从今往后除非有重大节日再不需给太后娘娘请安,更不必去元妃宫中听训。 如今已是十月底。 不久前杨妃诞下一名皇子,拓跋煜赐名泓。 太后高兴得不得了,并扬言要亲自抚养杨妃的孩子,杨妃虽然不舍得,但是经由皇太后抚养过的孩子未来多多少少都有夺嫡的机会,总比养在她一个魏国人母亲身边好。 更何况杨妃坚信自己年轻,未来必定还会再诞下皇嗣。 “魏杪商,皇上唯二皇子的生母,本宫永远高你一头,你永远别想压我过去。” 一时间杨妃在宫中的地位水涨船高,甚至有流言传出,二皇子有先皇之姿,将来必定要荡平诸国,一统天下。 ... “属下南栀恭迎公子。” 入夜,北狄大都郊外迎来一批神秘队伍隐隐匿在森林当中。 骑在骏马上的徐燕翎。 比起年初更多了几分沉稳,脸庞也更加刚毅,不再是从前nongnong的书卷贵族公子的气息,整个人充满和拓跋煜相似的帝王之气。 秋风吹动树梢枯黄的树叶,徐燕翎墨黑的披风被吹得掀起。 “请公子恕罪,属下无能未能继续潜伏在宫中为公子传递信息。此番来北狄如此凶险,若是公子未能顺利返回魏国,属下真是死不足惜。” 南栀跪在地上向徐燕翎请罪说道。 “无碍。” 话语中不带着任何意思怪罪或是其他的情感。 当日是他太自信能够以为能够割舍下杪商,南栀的消息传来,杪商在北狄宫中自杀,徐燕翎便彻底坐不住。 魏国老皇帝已经没多少时日,老皇帝没有儿子,魏国的诸侯王已经集结各路兵马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位置。 徐家筹划这么多年,绝不会让这个位子拱手相让,借兵是最好的方法。 徐燕翎在赌,借的兵在最后关键时刻是否会倒戈一击,帮拓跋煜彻底拿下魏国。 这也是当初他一定要让杪商和亲的原因,只要杪商能征服这个男人,凭借他与杪商的感情,一定会尽全力帮到他。 她是他的最后一重保障。 不过如今一想,他的阿玖确实是已经做到了,北狄广贴告示召集名医的消息甚至传到了魏国,没人会想到送去当皇后的公主竟然被贬到妃位,只是当做趣事笑话在魏国流传。 魏帝朝不保夕谁会去在意和亲的公主。 “公子,入城的请求已经由驿站上奏中央,不出两日拓跋煜就会看到奏折,届时我等就可入城了。”无枫说道。 徐燕翎点点头。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一个月以来日月兼程奔赴而来。 漆黑的天空如前程未卜的魏国,是否能破出一个崭新的国家,成败都在此一举。 阿玖,再帮我最后一回吧。 再相遇 拓跋煜看着手中的折子,蔑视一笑。 借兵。请求成为北狄的附属国年年上贡。 粘着朱砂的毛笔迟迟不肯落下,滴在纸上晕出墨点。 他没见过徐燕翎,不过养虎为患的想法一直盘旋在他脑海中。 百年来魏国盘踞在南方占尽天然的地理优势和资源,是拓跋煜父辈就想要征服的领土。 若是隔岸观火,等魏国被瓜分,北狄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但是终究比不上一举吞下整个魏国来得痛快。 准奏二字终究还是被批复在奏折上。 只能赌一把。 二十万兵马足以帮徐燕翎摆平围绕在魏国周围的乌合之众,但是二十万兵马归北之日需徐燕翎数倍补偿。 魏国要来使团的消息顷刻间便在北狄宫中传开。 这倒是稀奇,两国交战几十年来,魏国第一次派遣使臣来朝,岂不是说明魏国被打得心悦臣服甘愿来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