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翎
徐燕翎
果然北狄国运昌盛,未来必定一统南魏,成为天下之主。 宫中的妃子知道消息更是瞧不上杨妃。 魏妃是皇上捧在手心如眼珠子般的人,自然没人会去找她的不痛快,于是只能时不时在私下里当作谈笑的话语。 “梅jiejie,听闻皇上顾念您生育公主辛苦,打算晋您的位份呢。” “不过是皇上怜惜公主,可怜我位份低让公主跟着我受苦罢了。”女人谦卑地说道,但脸上仍是止不住的喜悦。 “jiejie说笑,我北狄的公主身份尊崇,将来必定嫁给朝堂上最文武双全的世家男儿,不像宫里那位将来选皇子妃只能找门户低些的女子配,她那低贱的身份如何当得起贵女的婆母。” 杨妃在宫里听着婢女传回来的话,气得摔盏子。 “本宫是皇子生母,皇儿又得太后抚养,竟然敢说本宫卑贱。” “摆驾,本宫要去拜见太后。” 两日后。未央宫中。 “娘娘,皇上命人送来的新首饰和两套宫装,一日后听闻有魏国的贵客来朝见,皇上希望娘娘能选套自己喜欢的衣裳出席。” 尚衣局的宫女老早就听说如今宫里最得宠的是魏妃娘娘,老早就央求司衣大人能让自己的来为娘娘奉衣裳,指不定能有什么好的赏赐呢。 可是眼前病如西子的娘娘却低头不知道在案台上写什么,连头都不肯抬。 只是快求魏妃娘娘能赶紧写完看看她手中的十几位绣娘连夜赶出来的蜜合云锦做的金丝妆面牡丹大袖和秋香百迭裙。 嫩黄色的牡丹栩栩如生地缀在光滑的坠着珍珠的云锦上,若为日光所照,光彩动摇,观者炫目,若为烛光所照,如月光流转,静谧动人。 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说了要按照魏国的样式来做,务必使娘娘高兴才是最要紧的。 只要娘娘看一眼,她便能拿到不少的赏赐。 簌簌的笔动声停下。 “这是一记香料的配方,本宫明日之前就要见到,若是接见本宫母国之人的晚宴上用不上香料,杖杀。”清冷又虚弱的声音响起。 画竹从容地接过记载香料的纸。 李公公说过只要能逗魏妃娘娘一笑,让魏妃娘娘在接见皇上的时候能展颜欢笑比什么都要紧。 还带有病容的脸上透着冷漠,眼中的冷淡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在这位魏妃娘娘眼中人命不过一粒尘埃,远不如她的香料重要。 真真是蛇蝎女子。宫人办不好差事竟是能直接要人家的命。 “娘娘,奴婢是司衣局的宫女,特来给娘娘送夜宴要穿的衣裳。” 杪商仿佛才看到旁边还有人站着。 “若是没有本宫要的香料熏衣服,终究是次等,这样次等的衣衫本宫不穿,拿出去。”杪商摇摇头看都不看递上来的衣裳。 司衣局宫女被说得心头一紧,脸上更是一白,“是,是,奴婢这就端回去。” 还有一旁的也是十几个簪娘打出来的妆面。 杪商扫了一眼一眼,全是俗不可耐的金银编织的钗冠雕花。 “本宫喜珍珠玉石,做之前司珍没告诉你们吗,金银堆砌,难登大雅之堂,滚出去。”杪商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回去重做。” 近来想要来杪商宫中送东西却无任何赏赐的宫人不仅无功而返,甚至还被魏妃娘娘贬得一文不值,一时间纷纷诅咒魏妃娘娘无儿无女,一辈子孤独终老。 “可是你看她病气缠身的样子,肯定不是长久之像,指不定就死了呢。” “对,马上冬天了,最好熬不过冬天。” “哈哈哈,就是就是。” 秋风萧瑟,宫女们想要关掉被秋风吹得簌簌的纱窗,为杪商熄灯就寝。 可是杪商还在等。 拓跋煜当初命人毁掉的物品中还包括那盒所剩无几的沉水栀子。 沉水易得,可是开在春末夏初的栀子却难寻。 上次做沉水栀子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即便杪商的要求再为难,画竹还是端着一块完好的被熏制好的沉水栀子回来。 只肖一闻,清脆甘洌又待着栀子的甜香。 真好,今晚能睡个好觉了,玉镯和沉水栀子都在她身边,令人无比心安。 翌日。 城门比往日都开得更早。 训练有素的军队早早扬起北狄旌旗分别站立在道路两旁,一路指引到北狄宫门口。 徐燕翎换上一身干练的魏国官袍骑在高大骏马身上,仙鹤朝日紫袍显示着来人不凡的官籍。 清冷俊逸的面庞不着一丝表情,处处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一行队伍的随从也是训练有素目不斜视,身后跟着几十车的箱子,不知道装了什么。 北狄的百姓悄悄打开门窗暗地里观察着。 大部分的人更是这辈子都没见过南魏国人稀罕得不得了,有多少女儿家在门窗后更是羞红了脸颊,为徐燕翎的容貌所折服。 穿过热闹非凡的市井,徐燕翎等人慢慢靠近那座巍峨高大的皇城宫墙。 大开的宫门传来呼呼的风声,仿佛是整座宫殿在嘶吼。 徐燕翎矫健地下马。 苍劲有力的风扑面而来。 笑脸相迎的宦官已经等候在宫门旁。 “徐公子久仰,这边随奴才来。” 抬眼望去,即将上早朝的官员已经站立在太极宫前。 “公子,有人在看我们,在左边高墙上。”无枫小声说道。 “不必理会,稍后自会知晓。” 徐燕翎目不斜视地继续行进。